2011年2月18日 星期五

I want out

一套電影的很好壞,很多時候很在乎導演有沒有重視影片的細節。因為電影除了是運用角色間的對話來交代故事情節外,鏡頭畫面的創作也是電影一個用來訴說故事的平台。而所謂的影片細節,就是每一個畫面,又或者角色的一舉一動,甚至每一句對白,是不是有意思的栽種。

  簡單舉一個例子。在電影《The Curious Case of Benjamin Button》(港譯:奇幻逆緣)裡,班傑明返老還童的初期,白髮蒼蒼的他在鏡子面前股起手臂肌肉對鏡大笑。表面是交代班傑明在身體上的變化,但更深層次的是反映出班傑明由初期對自己身體的鄙視和討厭,轉變成自信和對自己的肯定。這就是電影細節的層次表現了。

  如果要數近期最有價值的電影,《The American》(港譯:他來自美國)必定是其中一套。在這齣電影裡頭,你可以看到導演在細節上的重視和佈置的心思如何影響電影的質素。
  這套電影的故事橋段是一瓶舊酒,特務故事亦已非新鮮。不過舊酒不等於壞酒或者劣酒,舊酒同樣可以是馥郁香醇,這就看看導演和編劇的功力了。而《The American》優勝地方,就是編劇和導演將特務的性格和男主角佐治古尼的思路歷程,放棄以對話用冗長交代,而是運用畫面細節來表現出來。

  電影開始不久,細節刻劃就出現了。導演讓男主角獨自駕車通過一條長長隧道,表面上看似是用來投放主要演員及製作人員名單。但我們知道隧道內的環境是沉悶而刻板的,一畫又一畫的行車線,一盞又一盞的照明電燈,彷彿是無止盡地下去,就像特務的工作,是一件又一件形形式式的獨自完成的任務。而男主角希望的,是另一種平凡生活,有朋友有家庭的那種生活。那種意識形態,就是隧道盡頭的光明。導演刻意用兩多分鐘沒有對話的時間,去令觀眾感覺到隧道環境的無聊,目的就是想舖排出男主角不安於現在的特務生活。

  在男主角駕車離開隧道後,鏡頭拉遠成鳥瞰行車路。而行車路的形態彷彿是一隻腳板,意思顯然而見,就像孫悟空無法離開五指山一樣的道理了。

  在電影《The American》裡,「I want out.」這一句說話,是繼「Yes, I am America.」之外另一句精景對白。不過後者是以說話形式出現,前者則是用鏡頭畫面表示。而你,又看到多少導演的心思呢?

沒有留言:

張貼留言